Thursday, June 30, 2011

生命

今晚,想写一篇短的,

今晚,想写一篇不讲大道理的,

今晚,想写一篇从身为现时青少年其中一员,以及4分之一个过来人(也许4分之一也不到,就8分之一吧)的角度来写一篇,

生命。

好,让我先掀开我为这篇散文戴上的面纱。第一,为什么短?原因,我不是时间的知己。第二,为什么不讲大道理?原因,本人只略读过几篇有关生命大道理的文章,所以在这方面并没有满腹墨水,所有待会儿写的,只能被称为己见。第三,为什么过来人,还要8分之一个过来人。原因,我曾有过与他一样的念头。

最后,他?答案,对,就是那位在某校内一跃而下后自行抹杀了生命的美好的他。

今晚,我不说他。因为,第一,作为一个心跳仍跳动着的人,不该对往生者发表诸多评论。第二,我说了他,事实还是不能改变,他也无法听见。其他人,也只会认为这只是一篇满腹大道理的文章。

今晚,我说我。

你也许不会相信,我曾有过自杀念头。是的,我的确有。没有要骗你,更没有在编故事,这是比你呼出的氧气还要真实的事。十五岁,也许对某些人来说,那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岁数。怎么说,就是说说他孩子气也不是,道他身体里的成熟开始茁壮成长也不是。他就是那种汉堡中间夹着的那片肉一样,“上下”难全。十五岁,对我来说,是我完完全全地认识寂寞的一年。

犹记得,那年的死党们都被分配到不同的班去,自己像是被吃剩的菜肴一样,被丢落在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一班。没有友情气息的空气,把自小就埋伏在我心中的寂寞,给狠狠地楸了出来。我无法忍受,每一天恨不得往外跑,跑去有我的友情的那些地方。然,我不能。

我丝毫没有想要结识班上的同学们的意思。不,我曾经有这么做过。得到的结果我却早已预料,他们与我不同的不单单是肤色上的,还有心中所追求的。我知道,友情不可能在我们之间延伸。在我完全为友情上锁之前,其实,我还有另一个选择。

班上那些与我同肤色的女生。然,骨子里的内向档在了我的前方,心中更是深怕她们认为自己的接近完全是为了达到那种目的。对,就是你现在想着的那种目的。

结果,我选择了寂寞。

可是,我知道,寂寞不是我有自杀念头的唯一一个主谋。那另一位是我国的莘莘学子从不缺的伙伴---压力。PMR,从开学的第一天起,老师们在张开嘴的第一刻必会有它的踪影。压力与寂寞在我心里开始结识了对方,悄悄地,慢慢地增加自己的力量,好让它们策划已久的阴谋有得逞的一天。现在我想了想,那些念头不是直接由寂寞与压力造成的。寂寞与压力形成了我心中的空虚。未成熟的心智为了填补那里的空虚而灌了我一种想要尝试又新又刺激的东西的冲动。而那种东西,最后变成了自杀。

而终于有一天,它展开了行动。

那天起,每当我在过着马路的当儿,都会有一种想要停下站在路中央的冲动。

那天起,每当我在屋外6楼的围墙俯瞰下方时,都会有一种想要跃下的冲动。

那天起,每当我在拿着充电器为电话充电时,都会有一种想要尝一下被电的滋味的冲动。

直到有一天,我在温习的途中停了下来,从厨房拿起一把切菜刀,生起了一种想要刺进自己肚子里的冲动。

可是,不,庆幸的是,这些冲动都被我心窝里的一种力量给征服了。我真的不晓得是什么力量,我从哪得到这种力量。我晓得的是,除了害怕痛楚,我没有被冲动侵蚀的原因是因为这种力量。一种告诉我我一定不能这么做的力量。一种告诉我我这么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的力量。一种告诉我一定要坚信人生里还存在着希望的曙光的力量。一种告诉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的力量。

结果,我做到了。我走了出来,不过靠的不单单是这种力量。诚实地说,这种力量只在我想要了断自己生命的念头侵蚀着全身时才会冒然出现。也就是说,我要完完全全地走出来,单靠它,是不行的。结果,力量告诉我的,果然没有错。幸运女神眷恋了我的生命,她赐予我一个我急需的机会。一个让我重新尝回友情甜蜜的果实的机会。一个让我完完全全地走出阴霾的机会。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坐到了她的旁边。虽然那只是一段短暂的时光,她却让快乐一寸一寸地在我心窝里重新滋长。我微笑着,也从那天起,珍惜每一段坐在她旁边的时光。最后,我干脆与她身旁的那位换了换位,间接地让这一段珍贵的友情治愈我生病了的心灵。

真的,谢谢你。

不能忘记的是,爸妈的关心在那时顿时成了催化剂。虽然他们毫无头绪自己的儿子正面对着这么大的挑战,但他们无时无刻都不忘记对我的唠叨,正是形成那股力量的其中一员。我感谢着他们,真庆幸我是你们的儿子。唯一的孩子。

也不能忘记的是,那班儿时的同伴们给了我童年的无限快乐,正喂着当时我空虚的心灵一种渴望。一种想要得回当时那种快乐的渴望。那种渴望慢慢地变成了期望。最后化成一缕希望。

还有很多很多人在毫无意识到我的问题所在却无心给的关心及呵护,我在这里致上我最大的感恩。

我知道,现在虽然17岁的自己已算是心智趋向成熟的一员,但是偶尔当思绪被情绪大大地影响时,那种冲动还是会有蠢蠢欲动的暗示。只不过,现在自己多了另一个紧系着心的羁绊,而它正好给了我不停往前冲的力量。大家都认识它,不管你爱或恨它,你都必须接受它的名字。对,就是它。不仅这样,近几年对周遭的体会良多也慢慢地让我开始了解生命的意义。虽然自己有时还是会被烦人的思绪玩得团团转,可是心里的意志正坚定着内心里的自己。

看来,这篇不算短。不过,我还没完。

对于那些有着自杀念头的朋友们,尤其是身为青少年一群的朋友们,这是我真真实实体验的故事。我敢说,我有勇气把那一段我不愿回首的记忆娓娓道出,是因为我走了出来。

生命,真的不是以你在这世上度过的时间所衡量的。它更不是以你所经历过的苦痛和悲伤来衡量。当你觉得快乐和希望离你远去,未来已不存在任何活着的意义时,试着问一问内心里的自己是否真的这么认为。因为,我敢肯定,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活着一种期许。一种对未来的美好的期许。只不过,那些期许都被当下发生的那些苦痛给遮盖住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全力挖掘回那些期许。无论苦痛有多深,它都有褪去的一天。因为有一天,期许的力量会把它们拭去,而这也是为什么时间是最佳的良药。

想要找到期许,必须换一个角度。想要换一个角度,必须接受所面对的一切。世上没有一种情况是不允许角度的转换,只有一种人不允许,因为他们不肯接受。如果接受不了,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因为,人的一生就是在接受身边所发生的一切,然后再做出一些什么来改善它们来获得快乐。快乐,是所有人类目的的终点站。可是,它从不静呆在一个地方,也不爱一直被人看见。它需要你去付出,需要你去寻觅,它才会给你那看似最短暂,实际上却最美好的时光。

抒发自己情绪,无论是以什么方法,例如与身边的人倾谈,写日记,上Facebookstatus,对着墙壁或镜子自言自语,都是非常有效的方法。不只这样,自动自发去关心那些与你拥有同样问题的他们,会让你更了解自己,进而杜绝同样的问题在你心里的滋生。

生命,就算是世上最有经验的智者,也无法告诉你要用什么去衡量它。因为生命的意义,深藏于我们生命里的每一秒。珍惜生命,是了解其意义的唯一途径。也许,当你认为自己真正地了解了其意义时,你会这样说,

“其实,我还是一无所知。可是,我却很庆幸我懂得珍惜生命。因为,它不能被明白,却只能被体会。”


Sunday, June 26, 2011

回忆的聚会


那是由石灰泥砌成的梯级。一个又一个,慢慢地往上叠。不,是往下。觉得奇怪吧?梯级当然是往上,怎可能会往下呢?你错了。我印象中的那些梯级,是往下的。原因出奇地简单,可是只有回忆清楚地记得这座迷宫的出路。踩着那些梯级往上爬,你会不难发现这些梯级好像比其他建筑物的都来得矮一些。扶着身旁的扶手,你的手会自自然然地顺着它光滑的表面滑动起来。滑呀滑,滑到扶手的尾端,就是另一个转角处。

  
那里的墙角刻画着一些褪色的痕迹。浅黄色的一片片被剥下的痕迹,像极了被撕去一页页的回忆。可是,它虽然有些老旧,却蕴藏着一种温馨。一种只有童年时才能邂逅到的那种温馨。
  
再往上爬,顷刻间,顶楼会钻进你的眼帘。再往左边望去,你会在那条长长的走廊里,闻到一种特别的气息。就连耸立在它身旁的门儿们,也好像因处在那种气息的影响下,变得特别耀眼。它们身上本应黯淡的浅黄,却显得如此闪耀。
  
届时,你的好奇心会作祟。当你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被它感染了时,你会忍不住倾前去打开那个住在走廊尾端的门。然后,你会发现,我正坐在里面。不,不是你现在想像的独自一个人坐着。是一群人坐着。眨眼间,我们会齐口同声地告诉你,那种气息,叫做友情。
  
五年前,我就坐在那间教室里的那一个角落。身旁是那位身形略为丰满的男孩,眼神聚焦在教室的前方。不,前面并不是上演着老师辛勤地在教书的戏码;而是一个个好友被音乐老师叫到前方去展现自己歌喉的画面。
  
我斟酌着,究竟为什么回忆只把这一个画面收藏好?也许,它是在收藏着快乐吧。
  
今天,我也是坐在这间教室里的这一个角落。身旁依然是那位男孩。只不过,他身形变得消瘦许多,昔日白皙的脸颊如今正因顽皮的青春痘在那里玩捉迷藏而显得有些红彤彤。只不过,聚焦着的眼神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泛着泪光的眼睛。不仅如此,昔日我们俩肩并肩乖乖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的那一幕也被那位自称为时间的导演给删去。现在,我们正面对面坐着,一起用泪光酝酿回昔日的时光。
  
“还记得,当时开贤与嘉成闹翻后,在班上打了起来。结果,他们连丘老师的教桌也给摔烂了!”
  
我与伟铨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顿时散布满整间教室,不停地回荡着。我的思绪也被勾起,瞬间回到了昔日的那一幕。
  
“老师,你的笔掉了。”一位坐在最后一排座位的高个子趁丘老师在专心地凝视着白板上的数学题时半喊道。
  
“哦,是吗?让我看看在哪里。。。”老师即刻转移视线,开始扫视着四周的地面。
  
“老师,不用找了,肯定是不见了!让张老师买个新的给你吧!”
  
单单一句话,就足以让班上的每一位同学捧着肚子大笑了整整十分钟。对,老师当时的确是握着那枝笔,可是更大的笑点在于“张老师”。因为大家都知道,当时他是丘老师的绯闻男友。
  
一记沉重的巴掌打在我的肩上,顿时停止了我与回忆的邂逅。我抬头一看,一群陌生人正直立在我眼前。一群年龄与我相差不远的陌生人。不,一群那么熟悉的陌生人。
  
“不行,我得认出他们。”我的心嘀咕着。
  
我的眼神一个个巡视着他们的脸容,像是一位严厉的将军在检视着自己的士兵是否有带齐装备似的。从他们闪烁着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一系列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不,是一列载着与他们有关的回忆画面的火车从我脑海里的第一站疾奔到终点站。
  
“嘉乐!俊铭!文顺!赞杨!国明!可薇!翠欣!嘉雯!杰祺!开贤!晓慧!佩贝!嘉宜!濡休!依婷!明俊!语涵!嘉欣!集誉!家喜!淑琪!伟胜!莞音!慧莹!两个淑婷!还有。。。”我跟着顺序一个个激动地喊出他们的名字后,毫不犹豫地往最后三个男生抱了过去。
  
“郑文俊,何文浚,黄文俊。”
  
肩并肩,我们带着友情从教室走了出去。其实,那不仅仅是一间教室。与其说它是我们友情发酵的酒坊,倒不如说它是一个老旧的箱子。一个装着一叠叠唱片的箱子。唱片里正是一首首历经五年岁月的摧残却仍如此动听的友情。
  
我们任彼此的手滑在那熟悉的扶手上,然后再一屁股地坐了在那些梯级上。
   
“其实,它们之所以往下叠,并不是真的往下,而是因为你只把当时每一天顺着梯级走下去的画面收藏在我的盒子里,才会造成此误会。”回忆缓缓地诉说道。我微笑了一下下,因为我早就知道了答案。
  
我们任手掌撑着那些梯级来重新感受久违的温馨,畅谈着彼此的生活,学业,家人,兴趣,食物以及任何一个能作为聚会的倾谈主题。我们无所不谈,却更爱谈小学生涯的那些回忆。每当回头眺望,都像能穿梭时空,回到过去。每当回首过去,那些本应已沉入回忆深潭的画面依旧一一浮现,甚至还泛起快乐和幸福的涟漪。它们是如此地遥远,却又如此地亲近。
  
我站了起来,靠在身旁的围墙仰望夜空。那些眨着眼睛的星星,正闪耀着来点缀我们这一班旧同学的聚会。我俯瞰下方,看见了无数的灯火及孩子正为母校正举办的中秋晚会而欢腾着。是的,我们这班顽皮的中五生表面上是来为母校的活动献出一份支持,其实是在借此机会来共赴友情的飨宴。
  
我回首,他们顿时夺走了我的视线。他们微笑着的眼睛,清楚地阐明了友情无价。他们腼腆地笑着,笑着那些令人发笑的往事。我凝视着,那缕往事的烟在不知消逝多久后再次飘来。顿时,一股载着薄薄冰片的暖流涌入我的心窝。我细尝着,蒙蒙的,冰冰的,暖暖的,感觉好美。这时,我知道,我新长了一双快乐的翅膀。
  
看着脚下的那些梯级,我知道,它们的短不单单是为了方便矮小的小学生上下楼梯。它们的短,更是为了来增加它们的数量,来记载更多属于这学校里友情的脚步。
  
此时,夜空里只剩下一颗星星在闪烁着。霎时,它咬了咬我的耳朵。
  
“回忆的聚会,真愉快。”



*我衷心希望你们都能读完这篇散文,因为它蕴含了我一直以来对母校和你们的思念。还有,我也想向所有我没能把你们的名字写进去的朋友们说一声对不起。其实在我心中,6M50位同学们,你们都在里边。当然,还有我们最爱的丘君仪老师。对了,里边的其中一些情节只属虚构,所以不要在意哦!(尤其是老师的那一幕,哈哈!)最后,我诚心希望我们大家能继续保持联络,那些好久不见的你们,赶紧现身来会一会大家吧!对于那些我曾经对不起过的你们,我诚心说声对不起,很多时候也许是我误会了大家,真的对不起。还有,我真心感谢你们,为我带来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谢谢。*

*敬文,别说我忘记你。同班4年的朋友,真可惜没能一起在6M。不过,还是谢谢你。*